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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节奏 慢生活(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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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节奏 慢生活(2)

古语有云“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”,本期节目,便跟大家来聊一聊读书与行路的美。首先跟大家分享一篇文章,作者苏芒。

埃菲尔铁塔从日出到日落,华灯初上,美丽万千,这一切让人流连忘返。我疯狂地看毕加索美术馆,参观巴黎国际当代艺术博览会,与朋友们相聚,享受美。 

这一切让我看上去好像有很多时间逗留在这个令人心醉的城市,可事实上来回北京与巴黎只有48小时,每一秒钟都珍贵到我必须与时间赛跑。

所以我学会了在飞机上编辑微信短信,等待落地的那一分钟按下发送键;精简每一个电话,分流一类二类三类重要的文件;在前往参加宴会的车里,简单涂上口红和整理头发的空隙,时间刚刚够喝上一口水润润因为说太多话而嘶哑的喉咙;紧接着嘱咐我“90后”的助理应该如何修改刚刚传来的PPT,甚至在落地前写下了这篇文章。而这一切都不能阻止我体会随时随地翻开一本书的快乐。

世上万事,不过是一懒二拖三不读书。我把时间分割成无数个抽屉,一些用来投身于我可以为之奋不顾身的事业,一些给予那些还没有实现的梦想,一些留给我最最亲爱的朋友们,一些留给家人和爱人。而有一个小小的角落,是留给书的,如饥似渴,吸收养分。

15岁时,我从济南考到北京的中国音乐学院。宿舍里有一张上下铺,下面的小床是我小小的家。晚上,拉上床边布帘,打开小台灯,鹅黄的光就会填满我的小世界。枕边的墙上,钉着我从济南家里带来的唯一的一件装饰品:姐姐送我的布艺小画框,里面镶着一个在看书的苗族小姑娘。

在书的地方姐姐写了这样一句话:“芒芒,不吃饭会饿瘦的,不读书呢?”它,一直挂在我的床头,晨昏相守。那时,我的学校在恭王府的院子里,有参天的大树和各种破旧不堪的宫殿。深深的侧院里,还有中国艺术研究院。春天,会有布谷鸟没完没了地鸣唱,一直唱到夏天。

院子里,永远丝竹乱耳,我呢,会在琴房里、宿舍里,偷懒地捧着一本本从艺术研究院图书馆借来的书,不停地看。看着看着,就开始忍不住伏在钢琴盖子上,自己写起来。在食堂认识的艺研所的研究生大哥哥,会轮流看我写的小东西,告诉我这很像谁的散文、谁的小说,然后他们再推荐我去读读谁的书……

我从来不是一个好学生,因为是15岁跳级考上的大学,很多地方都跟不上,常常面红耳赤地被老师批评。小小的下铺、琴房以及后院的回廊,成了书与我相伴又避世的地方。

小时候我暗下决心,每个月要读够四本书,勉强算是个小读书人。现在却只能见缝插针地读书、碎片化地读书,即使在短短15分钟的路途中,也要打开我的阅读器翻上几页。读书连接着我的日常生活,连接着我心中的疑问,甚至连接着超越自身而存在于某处神秘空间的非常深奥的东西。也许我们不能简单地做读书人,却必须有一颗读书心。 

王石先生曾说:学习是一生的事。他每天都在看书,我问他,你哪里还有时间呢?他说把读书培养成习惯,每天就算再晚,不读书就睡不着。 

读书改变着你的思维方式,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你的谈吐,让你变得与众不同。

我眼中真正的时尚人,不只是衣香鬓影,不只奔赴于参加不完的“大趴”,而是一群会讲故事的人,而会讲故事的人就一定要有一颗读书心。他会认真地专注于一个细小的图注,标出一双红底鞋的价格,用最切实的语句告诉你穿上这双鞋你会变得更美;他也会把自己的经验分享在每一瓶精华的试用报告里,不动声色地让你记住参加今晚的派对时刷上防水睫毛膏……

事业给了我们最狂的风,读书给了我们最静的海。不能放弃我们热爱的事业,又必须读书,不妨用一点小智慧。

想一下,你优雅地从大衣口袋或随身包包里掏出一本书或一个阅读器,真是风雅性感得很。而当你进入阅读状态,便一定能够体会,用手指翻过几页书那一刻的满足。

人们常说,要么读书,要么旅行,身体和心灵必须有一个在路上。听完了读书的故事,接下来,就和大家分享关于旅行的美。文章叫做《挪威,最接近天堂的地方》。

短短的一段行程,从城市到草原,从雪原到森林,从峡湾到大海。我从未想过有一地的景色会震撼如斯,从羡慕到嫉妒,让人觉得在此地做一只在山坡上静静吃草的牛,面朝着大海,背对着雪山,那也是一件绝美的事。

同去的姑娘说,以我的人生阅历,是难以承受这样的景色的。她说,我真想流泪,这山地这美景这树木湖泊,每一寸都仿佛是有生命力一般。

从奥斯陆到卑尔根,再从卑尔根到Haugsund。一路走来,从满世界的绿,到耀眼的白,再到一眼的蓝,最后巧遇的那茫茫的碧蓝。

行走在挪威的每一步,我都觉得自己在重新认识这个世界。不是没走过名山大川,也不是长久安定的人,但在挪威的这几日里时常会忘记自己是谁,在哪里,是否还活着。

这里的不真实感太强烈,强烈到似乎只是梦中一个随时可能幻灭的景象。

嘴里念叨着上帝真是厚爱挪威,把这世上能给予的美好都给了这最北的国家。从北海到挪威海,从奥斯陆到卑尔根,从海拔两米到海拔两千米,从人文到自然,从遥远的维京海盗到如今的高福利社会,长长的白昼和长长的黑夜在挪威交替,是自然造就了这个伟大的国度。

走在挪威,那种震撼是一生不可多得的体验,但下笔之时方能觉察,这种情感已超出了语言能表达的范围,无论是哪一个词,似乎都不能恰如其分地诉说我的感慨,不能讲出那一片神奇的土地,这是不可描述的体验。

离开挪威是一件艰难的事,飞机降落在不莱梅的那一刻有强烈的失落感。

也许,我已经把灵魂中的一个小角安放在了这个离上帝最近的地方。

挪威的昼长让人吃惊,午夜十二点天边还有一抹亮光。早上六点的城市仿佛已经经过了长时间的炙烤。火车渐渐驶离奥斯陆,挪威森林也渐渐渐渐露出了面容。村上的小说《挪威的森林》是那种淡淡的平缓的青春,而真正的挪威森林则是直刺眼球的绿。郁郁葱葱的森林夹着蓝莹莹的湖泊,天空又是始料未及的蓝。挪威位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西部,这个沿海的国度有着温暖湿润的温带海洋性气候,在穿越整个国家的斯堪的纳维亚山脉上生长着郁郁葱葱的针叶林,这里也属于亚寒带针叶林气候。

火车穿越在山间,打开车窗,新鲜空气迎面而来。这便就是挪威的气息,纯净安宁。

火车继续前行,渐渐有了雪的踪迹。实在想不到,那传说中的冰川就出现在了眼前,其实我不敢确定这是否是冰川,可是那白茫茫的雪和峻峭的山让我莫名就觉得,这就是冰川。绿澄澄不见底的冰湖背后是黑黢黢险峻起伏的山脉,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在阳光明媚的六月显得格外耀眼。

脑海里闪过的是一帧帧国家地理杂志的图片,仿佛是一步步踏进极限的无人地带,内心里荡漾起的情感复杂而多变,一瞬间是惊喜,一瞬间是怅惘,一瞬间又是若有所失,而另一瞬间又成了挑战极限的热血沸腾。这是雪山冰湖,也许在挪威漫长的寒冬里就是那一望无际的雪原。

火车继续向上,漫天都似乎大雾,一片一片的白雪。火车穿越隧道,长长的黑暗之后就是耀眼的白,白得什么都看不见,从黑暗到白昼的那一瞬,眼睛竟然被雪刺得生疼,如此反复,那种不真实感就更加强烈了。恰如某人所说,让人失去视觉的光明其实也是一种黑暗。

这漫天的雪雾让我我猛然想起了瑞士黄金列车上的那漫山大雾,但不同的是,这一次是在六月,而这大雾也更为挪威的多变与完美更添一笔。

而高纬度地区的静水流深则更让人叹为观止。从Gudvangen出发前往卑尔根的路上,景色更是美得惊心动魄。你可否想像世界一下变成了两个,水天和世界在这一瞬相连,却分不清界限。

有山坡,有人家,有湖泊,有云,可是没有风。阳光洒在湖面没有涟漪,安静得就像死掉了一般。就像是鼠标右击了桌面又重新粘贴复制一样,一摸一样,宁静安详。

风景掠过,我始终无法回过神来。上帝真是太厚爱挪威,我想,若真有天堂,大概也就是这样的景象了。

最初来挪威的目的,是为了看峡湾。从弗洛姆坐上游船开始了真正的峡湾之旅。首先进入的是艾于兰峡湾,这也是属于松恩峡湾的支流,是纳柔依峡湾的终点。轮船甫一出港,就打破了水面的平静,本来如镜的湖面顿时就鲜活了起来。游轮的水声引来鸥鸟徘徊,三四只相伴,不紧不慢地跟在游轮旁,时而还带有几声嘶鸣,就仿佛是在抒发在这壮美的峡湾中飞翔的那种不可名状的情感。若我是这鸥鸟,那也是会这样嘶鸣,因为这峡湾这样美,这样让人激动。 

四周是耸立的石壁,高山仰止,落差不在千米之内,间或有飞瀑直下,或细细长长仿若女子发丝,或宽广激昂似是万马奔腾,或是几个瀑布并立,像是老者的冉冉长须,或是遗世独立笑看游人往返。山脚之下时有小镇坐落在碧绿的草坪之上,恍惚间就像是童话中的微缩世界。峡湾曲曲折折,时而开阔,时而逼仄,时而是一望无尽之碧蓝,时而可见两山上之间平湖之上有雪山耸立。就仿佛是年幼之时的蜡笔涂鸦,山坡,飞瀑,壮阔的水面,还有小房子和尖顶的小教堂,那时心里对这个世界最美好的想象如今就像画卷一样,一点一点地展现在面前。如果说之前我还觉得小朋友的涂鸦不值一哂,那如今的我只能说,挪威就是离孩子们对这个世界最初憧憬最近的地方。 

坐船游在峡湾之上,只觉得,大自然真真是鬼斧神工,人的力量再如何强大,也无法给这万丈壁仞描摹形状。又更加笃定,时间才是最强大的工程师,只有经过这千万年的冲刷磨洗,水流才能冲破这大石大山找到一个避风的港湾。凡事只要笃定,只要坚持,只要肯花时间,哪有做不成的事呢?

这一路走来,我的大脑常常会有大段大段的空白,那是因为大自然创造出的奇迹实在是让我的大脑跟不上节奏。

我很庆幸自己这样年轻就来过挪威,因为更加笃定了我对这个世界美好的期许。去过挪威,我还会想去更遥远的地方,因为它让我看到了世界的美好从来都是无止境的。

同时,也很不幸这样早就来过挪威。因为,很多景色都不再能入眼。

挪威啊,离天堂最近的地方。

节目制作:刘崟琥、崔嘉兰

        编辑:夏志道